红缭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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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第三十六章·说好(古风ABO,平行世界AU)

               第三十六章:说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

蹇宾这下是真怔住了,猛地抬头望向齐之侃,“你就不怕所托非人,平白遭难?”

“若真如此,那我也甘之如饴。”齐之侃笑了,这一抹笑浸透了暖意,如煦日东升,寒夜为之驱散。

蹇宾说不出话,无论是狠心拒绝,还是安然受之,亦或是,同样以心相许。

有些,有些想逃。

“你尚需细思策论,我就不多打扰了。后日擂台比武,我会在场,到时我会……会给你一个回复。”

放下手炉,蹇宾下了榻,朝外走着,背影怎么看都有些慌张。

“我送你。”齐之侃追了上去。

廊下的寒风融着潮意,乍然步出已被炉火烘的温热的偏厅,蹇宾还未披上斗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齐之侃立时拉住了蹇宾,说道:“先回去等下人取来斗篷吧?你的手又凉了。”

“那我在此等。”蹇宾很是坚持。

齐之侃拗不过蹇宾,只好同他一起立身廊下,不一会,侍从捧着蹇宾的斗篷到了,蹇宾拿过来,发觉这斗篷竟是暖意未散,披上肩,甚是舒适。

“你家的侍从确实伶俐的很,未经吩咐,还懂得替我烤烤斗篷。”

齐之侃笑着,“应该的。”

蹇宾再也没话说了,和齐之侃并肩同行。

枝头积雪化开了些,簌簌落下些零碎的雪粒,提督府内新种了几株腊梅,绕过一处回廊便看到了,可惜才是初雪,枝桠上头只冒出几点细小的花苞,莹莹的绿色,说不上美丽,但到底是有希望开放了。

一路沉默到了宅门口,蹇宾这才说话,“送到此就可以,门外有人候着,我乘车马便是了。”

“那你多小心,近来天寒,衣物要及时添置……”齐之侃一顿,续言道:“保重。”

“嗯。”蹇宾点头,跨出门栏。一辆朴素的马车被侍从牵到了门口,侍从掀开锦帘,蹇宾踩着脚凳躬腰进了车厢。

车马已经消失在街道拐角,齐之侃仍是轻皱着眉凝视着虚空一点。良久,齐之侃转身。

“你们把门关上,本提督这几日都不见外客。”

朱漆重门阖上,青铜圆环被震的磕响了门板。

蹇宾坐在马车上,心内一时难以平静,抿唇绞着下摆,深深吸了几口凉气入肺,这才把烧到脸颊的燥意逼退些,思绪纠结,衣摆更是绞的不成样子。

为何他能对此完全心无芥蒂?为何要对自己如此迁就?

蹇宾难以全然把这些推诿成齐之侃是因为心悦于他,明知道很难得到回报的付出,哪来的傻子会恨不得把命都赔进去?他承不起这样的心意,真的,承不起。

……

“君上,韩医丞在偏殿等候多时了,是否要请他进来?”

才到寝殿,一名内侍便跑来请示,蹇宾皱起眉头,有些烦躁,“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理由无召求见。”

韩绪一进来见蹇宾面色阴沉,立刻心知这位祖宗此时可惹不得,收敛起张狂姿态,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叩拜大礼,“臣韩绪,参见君上。”

“起来吧,说说我又犯什么病了?”

“不敢,不敢。”韩绪尴尬的笑了笑,“只是想告知君上齐之侃虽是天应将星,但命中有劫,与朝中一重臣有死克之相,君上要有所取舍。”

“保他。”

韩绪却道:“那人是大司命。”

“我说,保齐之侃。”

“哈哈。”韩绪忍不住笑出声,被蹇宾猛瞪了一眼还是收不住,闭上嘴还是哼哼不止,随即便被劈头盖脸一沓奏表砸的嘶牙咧嘴,这才敛笑跪下,求饶道:“君上息怒啊。”

“君前失仪,腰斩了你也不过分!”蹇宾指着韩绪,咆哮而出。

“这可不是失仪,我这是在为君上欣喜。”韩绪略低首,缓言道。

“喜从何来?”蹇宾嗤笑,横眉冷对。

“大司命眼下难以拿捏,而齐之侃却被您操控在手,正可用齐之侃掣肘大司命,助您变改朝纲,不是么?毕竟齐之侃对您言听计从,更是一门心思全系在您身上,最是好利用了。”韩绪一字一句说着,面容一点点抬起,双眸锁视着蹇宾,了然中带着貌似真诚的祝贺。

蹇宾听着这话,心头似乎被尖针狠狠扎入,痛的骤然猛缩,一时呼吸滞碍。过了片刻,蹇宾沉声道:“你逾矩了,本侯如何整顿朝纲还轮不上你指手画脚。”

“臣下惶恐。”韩绪伏地跪着,声音不急不徐,“本以为君上是如此打算的。”

“你下去,莫在此气我。”蹇宾摆手,颇为无力。

“是。”韩绪低眉顺眼的退出了殿内,末了,嘴边挂上一抹浅笑,似是猜想证实,内心正欢愉。

齐之侃哪,齐之侃,你这要是报酬给少了,这份磨人的工作你就准备再找人替你筹谋吧。

今夜,婵娟正是完满时,因着烟云涌动,笼上了一层朦胧纱影,亦如心镜,落了灰尘,受了遮蔽,便识物不清了。

蹇宾命人在殿内升起火炉,银炭静静燃着,无烟无尘,几面雕花窗牖放下了布帘,寒风阻绝了,烛火亦曳动不得。

“君上,这是新送来的策论文章,可还要继续掌灯批阅?”

内侍低首捧着满托盘的卷轴步入殿中,带进的冷风吹的烛光一时明灭不定,蹇宾放下朱笔,抬眼道:“放下吧,我暂且无需伺候。”

“是”内侍将托盘放在书案边上便退出去了。

蹇宾将托盘拽到面前,心知不太可能,还是挨个拆开丝带找寻那个最熟悉的名字。拆到最下方一份,蹇宾怔住了,手握着纸轴,将启未启。

齐之侃在卷轴里面还夹着纸张,蹇宾摊开一些,正巧看到边角上的一个字:愿。

☆☆☆

这章真是赶工赶出来的,再也不偷懒了。。。。T_T

滚回去看霹雳找感觉 结果脑子又想到了双白,又挖了一个脑洞:如果刺客列传用霹雳的方式演绎会怎样?

我连双白诗号都想好了,都有两个阶段。

齐之侃:

①醉入春风居闲云,惯逐朗月饮霜雨;挥剑无意苦争锋,只因心向不平鸣。

②浮于仕,天风逆,鸿鹄有志伐青云;耽在情,愿相依,并随月华流照君。

蹇宾:

①虚生有望,力叱玄黄;执吾青锋,俯瞰天穹;苍茫有尽,心念无穷;英雄寥寥,谁人堪与。

②闲来赋休半生事,作罢天街梅雨时;金樽如梦化轻烟,谋得一人拥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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