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缭花疏

情缠——第二十二章·抉择(古风ABO,平行世界AU)

         
   第二十二章:抉择

一夜辗转难眠，齐之侃索性起身在帐中来回渡步，思绪在战事及信件上徘徊着，纠结思索了半宿，才把定心思，又是伏案钻研了半宿战略。

丑时已过，心中谋略也初具其形，只是尚欠东风。

东方不过微微泛白，营帐中烛火尚未撤下，却已是聚集了主战派的诸多将领，校尉魏明及另一位督尉也到场了。

众人围着帐中所安置的一块纸屏而立，其上所绘制的是天玑同天璇接壤的地区，囊括了天玑与天璇的十数座城池，齐之侃背对着纸屏，面朝众人站着，眼下虽有些乌青，但面貌神态却可算作飞扬，着一身银色铠甲，周身气势无声而发，颇有一派大将之姿。

“今日我且问诸位一句，可愿与我冒一回险？此举若是功成，那天璇军最迟三日内便会撤军退回边境。”齐之侃说话的同时亦在觑视着众人反应，见他们面面相窥，有疑惑也有跃跃欲试，还有几个生面孔瞧着有些不屑一顾。

“我知诸位可能尚有疑虑，我也不讳言，此计有其风险在，若是不能及时达成，数万大军便要赔进去。但只要把握住，这便是最快的决胜方式。”

“这位兄台也未免太狂妄，一句话便要数万兵士舍身忘死，若是战败，这过错你来担?你又如何担的起?”说话的是督尉手下的一名郎将，出自世家，向来自认高人一等。

魏明侧头睥了他一眼，后对齐之侃言道:“直接说你的计划罢，若是可行，我自然无异议。”言罢又用余光看向方才那名郎将，意有所指道:“既为兵士便该有随时抛头颅撒热血的决心，贪生畏死算什么？”

“好了，好了，既是议事便专心议事，多言其他也是无济于事。”督尉充当和事老，劝慰魏明道。

“这个面子我给你。”魏明又瞪了他一眼才作罢，对督尉言道。

齐之侃早有预料到会有人反对，只是一人出言反驳已算是较好的情况了，见场面平和了，齐之侃这才出言道:“敌军防线收紧，看似是要和我们决一死战，实则是震慑意味颇重。虽不明具体原因，但就斥候传回战报而言，我认为对方已经放弃继续攻城的打算，转为固守这四座攻下的城池，所以不分散兵力，专心防备我军。”他手掌压在所失守的四座城池上，沉声道:“我的计划只有四字——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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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阔官道上，有两名便装男子，驾马急驰，其中一位眸若星辰，五官虽犹有稚气，一身气度却已经初具威仪，正是此时应在军帐内的齐之侃。

“大人，您为什么不留下来领军，反而要回返王城?”领路的斥候一脸疑惑不解，踌躇后还是出言问道。

齐之侃沉默了半晌，言道:“你就当我贪生怕死罢，我必须回去见一个人。”

斥候不说话了，疑惑虽未解，但他自知不该再问下去了。

马蹄声急，却急不过归心似箭。

齐之侃的计策说是简单，却也复杂。需要十万大军明面上与主动出击与天璇军僵持，再让两万轻骑从左右两侧隐蔽山路绕过天璇营地，直至天璇边界。大军集结在天玑境内，这天璇边界的防御必定较为薄弱，强攻下守军必须向大军发信告急，如此天璇军如何能顾得上这天玑的城池，必定要回防固守边界，就算在天玑境内留有守军也必定只是少数，只要抓紧时间沿路清扫即可，失地收复后，再守住边界，这天璇军应也是不会轻易再动了。

而说它是冒险，是因以十万大军抵挡对方两倍之数到底有些托大了，即使对方不可能会全军出击，这段拖延的时间内也必定十分艰难，恐怕还要再损兵失地。

若是天玑军全军齐力，这个顾虑便小了很多。但照情况而言，希望渺茫。

齐之侃本有心留下，奈何这心中躁动愈趋强烈，最后竟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他却迟迟下不了决心暂时放下那封信，左右为难下，齐之侃找到魏明直言了他行军的后续计划包括一些突发状况的应对措施，最后魏明都嫌啰嗦时才停了嘴，告罪道出自己要走的打算。

魏明沉默不语，就在齐之侃以为自己要被训斥一番时，魏明却开口言道:“人各有志，我不强求，只希望你的抉择不会让你后悔。今日我革你的职，削了你的衔，你就再和这战事无关了。”

齐之侃心有感激却难以表达，俯身行了一个大礼，沉声道:“多谢！”

“不用谢我，说无关之后，不论你前次之功或者这次胜利都会归在他人头上，就当没你这个人了，你可怨?”

“不怨，这是应当的，做了逃兵便不该再想着功绩了。”

魏明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正色说道:“这辈子逃兵只准做这一次，要是及冠之后再让我遇见，你就准备好棺材罢，我前帐后帐一起算。”

“是！”

秋日里，沿路草木掺着细碎的黄调，微有凋零。马蹄奔腾，惊起一树寒鸦掠空而过。西风渐斜，半坠的日阳边上卷着些许乌云，此时正翻涌急走着，想来这入夜后怕是有一场雷雨到来。

齐之侃在马上抬眸扫了眼天际，眉心轻拧，随即抿唇低首，猛地一甩手上长鞭，马匹扬蹄嘶鸣，速度较之前又快上几分，几有乘奔御风之势。身后的斥候额角沁出细汗，咬着牙勉力跟在后方。

前线战事又见吃紧，朝堂上气氛也趋于凝重，几乎所有人都装起了闷葫芦，不轻易出声，生怕触了天玑侯的霉头，被拎出来批评责难一番，连着大司命也比平日安分不少。

可就算众人都缩着脑袋唯唯诺诺，这天玑侯的火气还是与日见长，昨日这上大夫才被拖下去勒令停职思过，所以今日上朝，可说一大半朝臣都是把心悬在嗓子眼的。

不过，才到议事殿前，就有内侍通传言道:君上有恙，今日休朝。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随后客套寒暄几句也就各自回家安置了。

侯府深处，自有偏僻静地。

院中是死寂的，只是偶有飞鸟划过上空时的清脆鸣叫破开静谧的空间显出一丝生机来，一瞬过后却愈发压抑。而就在那门扉尽掩处，似有暗香浮动，丝丝缕缕，如国色初绽，虽只是微末艳色，流转间却已惑人心神。

☆☆☆

把战争场面略过了，因为也没有小齐，而且再写怕自己露馅儿了。我已经快进快进再快进了，但还是有些不能略写的地方，所以这章一点肉末都没有。
汗，我加把油明天上肉吧，拖太久自己都没心思码肉了。
PS:先说好，我觉得这次可能有强制情节，类似有捆绑之类的，呃，总之应该会重口味一点，接受不了的自己屏蔽不要点进来，不要吓着了还来找PO主压惊，这个我是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