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缭花疏

情缠——第四十一章·果子（古风ABO，平行世界AU）

              第四十一章：果子

俗语有云：一孕傻三年。

蹇宾想，这当真是至理名言，不过放到他身上，对象得改改。

齐之侃自从得知他有了，整日动若脱兔，静若痴呆，不是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就是痴愣地望着他许久许久，边看边傻笑。

根本无心怼大司命了。

不止如此，齐之侃居然开始限制他批阅奏折的时间了。
就像昨夜，蹇宾刚服下一碗苦涩至极的安胎药，正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辛勤地批着书案上厚厚几沓奏表。

写没一会儿，齐之侃掐着点就进来了，问道：“君上，戌时四刻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蹇宾拧着眉毛，头也不抬，回道：“时间还早，还有这诸多事务待理，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

齐之侃不做声，站在蹇宾身侧候守。屋内一时便只有沙沙纸张翻动声。

红烛烧短了一节，灯芯被烧化的蜡油埋没了些许，光芒有些弱了。

“君上，亥时将近，是该就寝了。”

“不行，这些奏表还有半数未看完，左右少睡个一宿半宿的也不打紧。”蹇宾叹了口气，放下朱笔，对齐之侃说道：“你帮我沏壶茶水来，浓些更好，我得醒醒神。”

齐之侃不止没应下，反倒开口劝道：“浓茶不利于胎儿，还是克制些好，何况是熬夜，望君上顾念身体，还是早些安寝。”

蹇宾没话说了，心里有气，他也不想同齐之侃说话，兀自走到榻前，解下衣衫躺了上去，四肢敞开，霸占住了整个床榻，闭上眼便不再挪动了。

齐之侃苦笑，走上前去替他掖了掖被角，息了屋内烛火后就轻手轻脚地去了外间。

睁开眼就是一片黑暗，蹇宾侧躺着微蜷起身体，内心忿忿：混蛋，居然就这么走了！

气归气，蹇宾还是真觉得有些疲累，心里念着念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隔天早朝，没等蹇宾把那叠奏表摔出去，齐之侃就抱起昨夜他未曾批阅的奏表，开始一份一份的数落。

什么赵御使旧事重提，又把半月前王大人拖欠嫖资的事揪出来；天官署居然未曾统整各地言报便上呈，是想让君上亲自来统整不成；什么兵部所言的整军方针句句都是废言，不切实际……

真是句句是刀，刀刀见血，殿内马上跪了一大片人。

大司命最惨，因为他上呈了五份奏表，除了请安就是求主持祭典。

齐之侃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这五份奏折甩在他面前，拔高音调道：“大司命是忘了君上如今身体特殊劳累不得，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体谅？”

大司命也是无辜，本来就是临近春耕，各项事务实在是多，按往常的惯例，是要上呈各类卜测结果及请安奏表。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不能说半个不字，一口老血又给吞了回去，“元君教训的是。”

众多朝臣也是有苦难言，难撄其锋。

蹇宾却笑了。

原来他还记得要怼人。

……

蹇宾初期的脾气和他的胃口一样刁钻。

齐之侃倍受其害。

明明前一刻还言笑晏晏，后一刻不知道如何，面色就沉了。到了晚间要是气还未消减，齐之侃就只能委身在外间的小榻上，碰巧这小榻短了些，他只能蜷着腿睡。

第二日，这腿怎样都是难受，酸麻的感觉好像连着骨头都是痛的。

春来春去，到了四五月里，蹇宾的肚子已经让他行动不便了，好在他此时的脾气比之先前简直能用温顺来形容，倒不比之前磨人。

齐之侃总是搀着他在傍晚时到花园里走走。

蹇宾的步伐缓慢，齐之侃却比他更慢。

这日，蹇宾扯了扯齐之侃的袖子，示意他累了。

齐之侃笑了笑，“在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凉亭，我们去那坐会儿怎么样？”

落日金辉遍洒，将两人的身影拖的又细又长，吹来的风里透着夏日的爽意，还有一丝草木气息。

“我想这孩子还是像你的好，长得好看，性子也不容易吃亏。”齐之侃扶着蹇宾入座，笑着说道。

蹇宾听了却只摇头，“像我不好，喜欢钻牛角尖，容易错过一些自己在乎的东西。”

“没事，该在的永远不会走。”齐之侃在他身旁坐下，神态很温柔。

蹇宾浅笑，“那还得看他的造化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及时醒悟出自己真正在乎的物件。”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齐之侃眼眸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应该的。”蹇宾笑眯了眼，“还不谢主隆恩？”

齐之侃噗嗤笑了，“这个谢字我可是早在数月前就说过了，我可还记得你当时是如何回应的。”

“我知道。”蹇宾抢先一步打断他，“行了，就此揭过，换个话题继续。”

“好，你最大，什么都听你的。”

蹇宾一瞬气结，这又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哄。

“我这几天想了想这个孩子的名字，但都觉得不太好，你的意见呢？”蹇宾放弃计较。

齐之侃仰头想了想，对蹇宾说道：“大名没想好，小名倒是可以定下了。”

“叫什么？”

“果子，煎饼果子。”

“……”

蹇宾瞬间炸了，揪起齐之侃的耳朵怒道：“你这是拿我寻开心是吧？”

齐之侃捏着蹇宾的手，痛的龇牙咧嘴，连声道：“轻点，轻点，我真的只是觉得叫果子顺口又好听而已。”

蹇宾松了手，脸上还是留有愠色，“这么喜欢果子，干脆大名就叫蹇果算了。”

“坚果……”齐之侃揉着耳朵，缓缓念道，随即一笑，“这名字是挺好的，随你。”

“……”

随后，不论蹇宾怎么鄙夷，齐之侃还是坚持要用这个名字，闹了一日不够，第二日接着闹，直到蹇宾快临盆时实在扛不住某人的坚持，还是应下了。

儿呀，爹爹阻止不了你父亲的诡异审美，只能委屈你了。

小世子的大名就此拍板，从今以后你就是美食组的一员了。

真是可喜可贺。

☆☆☆

自己都觉得太仓促了，对不住。（主要是拖长了，LO保不准会坑，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下章是果子视角的番外篇，码完就完结了。

没有怼完国师，因为怼不完，而且少了他，下一部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么么哒，爱你们。╭(╯ε╰)╮